唐代舌诊的成就主要表现在;《千金方》提出了舌象变化属“病在脏腑"的理论,为后世察舌辨脏腑提供了理论根据,一儿科专书《颅囟经》则首开专科舌诊之门,是后来临床各科相继运用舌诊的导。在唐代,中医舌诊仪开始传入西藏,丰富了西藏民族医学。
公元七世纪初孙思邈(约581-682年?),北京华原(今陕西省耀县)人,著有《备急千金要方》和《千金翼方》等书。《千金方》全书30卷,总计232门,合方论5300首,堪称是我国现存早的医学百科全书。其中有关“舌,,的论述,在总结前人成就的基础上,“亦自成一家,有不可磨灭之处炒。他在本书第十四卷中曾专门写了《舌论》一章,是为舌诊专论的嚆矢。论中指出: “舌者心主小肠之候也。舌重十两,长七寸,广二半,善用机衡,能调五味也。……若脏热则舌生疮,引唇揭赤,若腑寒则舌本缩,口噤唇青。寒宜补之,热宜泻之,不寒不热,依脏腑调之。黟在卷八《论杂风状篇》中又提到: 。舌强不能言,病在脏腑。”首次明确地提出了舌与脏腑相应,察舌可知脏腑寒热,并据此立法处方和加以调治之见解,为后来察舌辨脏腑、审病因、定治则提供了理论根据。但他的这篇论文只提供了一个原则性的指示,具体的舌诊内容,则分散在五脏六腑病类之中。
《千金方》在察舌辨脏腑时,以察舌质为主。他认为心经或小肠郁热,多表现为“舌破”(舌碎裂),“舌疮”(舌溃疡)。如卷十三《心脏脉论篇>):“心脏实,舌破”,卷十四《小肠腑脉论篇》:“病苦身热来去……口中生疮,名日小肠实热也。”肝气竭绝,筋脉失养,多4舌卷”之证。如卷七《肝脏脉论篇》:“足厥阴气绝,……舌卷卵缩。"卷十・《筋极篇》:“筋虚极,……舌卷。”脾、胃实热,则“舌本强”或“卷缩”,或“舌舯”。如卷五《脾脏脉论篇》;“脾有病,则色萎黄,实则舌本强。”“舌本卷缩,邪热伤脾。矽卷十六《胃腑脉论篇》:“胃绝,“舌肿。”阳热耗伤肾阴,则“舌燥”。如卷十七《肾病脉论篇》:“脉阴阳实者,足少阴经也,病苦舌燥咽肿”。
《千金方》在察六淫病变时,以辨苔色为耳目。如以苔白滑为寒。卷十八《九虫篇》:“伤寒,……齿断无色,舌上尽白。”卷十七《肺痈篇》:“舌上胎滑,此为浮寒。”黄、燥、焦、黑为热。如卷十五《热痢篇灌:“下痢舌黄燥而不渴,胸中实。”卷二十八《扁鹊华佗声色要诀篇》。“热病七八日,其脉微细,小便不利,加暴口燥,脉代,舌焦干者死。”但若舌青苔黑,则又属寒证。如卷三《癖结胀满篇》:“小儿眙寒嚷啼,腹中痛,舌上青黑,涎下。”同一个黑苔,干焦而黑属热证,舌青黑润是寒证。这一重要见解为孙思邈先发现。.这些都说明了《千金》论舌,较之《内经》和张仲景舌诊又有了发展。代表了唐代舌诊的高峰。他之舌象变化“病在脏腑”的觅解,在唐代就产生过很大影响。如王焘的《外台秘要》(752年)和托名华佗的《中藏经》也都是以脏腑理论来分析舌象变化的。不过王焘不是一个专业医生,自己的实践经验很少,他的《外台》是编篡性质的著作,所以其舌诊内容,除转引子《千金》等外,并无新见。《中藏经》则颇有独特见解。如《三焦篇》;“上焦实热则额汗出,而身无汗,能食而气不利,舌干口焦胗,《内照法》:“肝风入心,舌缩”,皆为他书所未见者。
我国早的儿科专书《颅囟经》也有舌诊内容,如《病证篇》:“舌上生疮是心疳’’,《惊痫癞证治篇》:“孩子惊痈,不知,迷闺嚼舌。”为儿科察舌之开端,也为癫痫患者有舌伤痕的早记录,对后世有较大影响。
综上所述,唐代舌诊比汉、晋。隋代又有了进步,不论实践上和理论上均有一定成就,但与脉诊相比,还未引起临床医学家的足够重视,处于辅助诊断的地位,尚未有任何专著出现。